莫亭与程萋萋二人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边行路一边练剑,只不过莫亭的剑是一根竹杖,暂时无剑,只能用此代替。
夕阳西下,在残阳的余晖中,两人终于看到云州城的轮廓,此行主要是莫亭须得来到云州城拜访那位父亲的旧友,顺带再写封信说明他不打算在书院求学,而是跟着程萋萋一同去蜀山送剑。
照程萋萋所言,既然莫亭承了那本剑经,而剑经又传自那蜀山出身的徐行之师,那么莫亭自然也算是半个蜀山弟子,这样一来莫亭也就有必要去一趟蜀山了。
作为一州州城,云州城是除开国都余堰城以外最为繁华的城池,更何况还有云州书院坐落在此地。
程萋萋把背后霞客用黑布裹好,防止太过显眼。
两人刚进入云州城,莫亭就被大街上热闹的情景所吸引,有各种商贩正在吆喝,还有卖艺的江湖人士,凭空吐出一口火龙,赢得围观的行人纷纷鼓掌喝彩。
莫亭边走边瞧,颇有兴趣,以前在小镇上可见不到这么热闹的情景。程萋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偷偷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莫亭一根,莫亭道了声谢,两人就各手持一根糖葫芦,慢悠悠地闲逛着到了云州城南一处偏僻宅子前。
莫亭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一位年轻女子。
女人瞧着眼前这位陌生书生,疑惑地询问道:“这位公子,是有何事吗?”
莫亭拱手说道:“小生莫亭,芙蕖镇莫深之子,来此是受家父所托看望家父旧友陈奏世伯。”
女人恍然,然后回道:“请稍等,我去通知一下。”
莫亭点点头。
没过多久一道声音传来,“莫世侄来啦,我都等了好久了,你父亲前不久还写信问我你是否到了云州城,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在路上遭遇什么不测了。”
莫亭再次拱手礼道:“见过陈世伯,路上是遇到了些许波折,所以耽搁了些时日,不过好在平安到达。”
这位陈世伯名为陈奏,与莫亭父亲莫深年轻之时曾在同一学舍求学,所以交情颇深,后来莫亭父亲去到芙蕖镇当了一位教书先生,而陈奏则在云州城官府当了一位文书。
陈奏点头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如今这世道真是不太平,前不久官府还派兵出去剿匪,据说碰到妖族,死了不少官兵。”
随后陈奏又笑道:“不说这些了,还记得好几年没有见了吧,快进门来。”
莫亭带着程萋萋一起进门去,陈奏看着程萋萋,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莫亭解释道:“她叫程萋萋,是我在路上结识的好友,这一路帮助了我许多,刚好她也要到云州城,便与我同行。”
程萋萋对着陈奏抱抱拳。
陈奏点点头,“程姑娘可还会些武艺?”
程萋萋笑道:“行走江湖学了些武把式,不值得提。”
以女子之身行走江湖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陈奏将两人带到宅中,为两人准备了些吃食,然后介绍道:“这是小女,单名一个嫣字。”
那名最开始开门的女子对着二人施礼,莫亭则笑道:“还记得小时候见过陈嫣姐。”
陈嫣笑笑,回应着点点头。
陈奏哈哈一笑,说道:“还记得当时你们俩关系还很好,如今你陈嫣姐也在云州书院求学,刚好可以让她为你说说书院事宜,再过不久书院的入院试就要结束了,你得抓紧准备准备了。”
莫亭听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道:“陈世伯,我准备不去书院了。”
陈奏皱眉,问道:“为何又突然决定不去了?”
莫亭说道:“我想出去游历一番,比起进入书院求学,我更愿意出去走走。陈世伯放心,明日我就会写信给我父亲说明此事。”
陈奏依旧皱眉,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觉得进入书院求学更好,但既然是你自已决定,那我也不好多说,至于你父亲,想必他也不会拦着你,不然他当年就不会跑去小镇上当个教书匠了。”
说着,陈奏似乎回想起什么,然后笑笑道:“还记得当年你父亲也与你一样,明明可以考入书院,可是却非要跑去负笈远游,最后还在远游路上遇见了你母亲,后来两人才在芙蕖镇定居。”
莫亭面露惊讶之色,父亲从来没有与他说过此事。
随后陈奏又询问道:“那你准备何时出走?”
莫亭想了想回道:“就在这两日吧,正好我可以与程姑娘同行。”
陈奏点点头,“也是,两个人有个照应,只是你可别给人家添麻烦啊。”
莫亭点点头,程萋萋则摆摆手,“不麻烦。”
陈奏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说道:“时候不早了,等会快快准备休息吧,我先让嫣儿去收拾出两间房。”
说完,陈嫣忙着去收拾房间。
莫亭则继续与陈奏聊了一会。
第二日清晨,莫亭出门准备去将昨夜写好的信寄回家去,大概内容就是莫亭自已想了许久,最后觉得自已应该出去游历一番,看看这山河风景,还望父亲母亲多多注意身体,不必担心自已。而程萋萋则是去准备一些路上需要的食物。
随后两人又一齐拜访了云州书院,是陈嫣带着他们去的,当知晓书院那位周院正还与二人认识的时候,陈嫣有些惊讶,莫亭随之解释说道也是在来的路上与这位周院正结识的,那位周院正则抚须笑着配合,陈嫣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第三日,莫亭与程萋萋二人便准备动身离开,陈奏将两人送到云州城门外,莫亭挥挥手作别。
接下来两人就是准备前往蜀山送剑,一般来说从云州城到蜀山至少也得要半月左右,对于莫亭和程萋萋两人来说也不用着急,于是两人就慢悠悠走着,每路过一处城镇都会进去逛逛,吃吃喝喝,然后再继续赶路,倒像游玩一般。
不过即使在路上莫亭也并未忘记练剑,有时再与程萋萋切磋切磋,进步也越来越大,只是却迟迟没有跨入那长气境,程萋萋就开玩笑说他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待在铸剑境了,不过莫亭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