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顾青灵的咸鱼生活过的有滋有味,虽然她不能出寝宫,但里面却异常热闹,强忍最后一丝理智没有把他们赶出去。
“不行,下错了,我要下在这儿。”段沐丞看到自已又跳进了她的陷阱,连忙把漏洞堵上。
“段沐丞,你悔了多少次棋了。”顾青灵不满的怒视着他。
“刚才徐子淇也悔棋了,你怎么不说他。”段沐丞心虚的不敢看她。
“段贵君,我可是还没得手呢,就被你抢了位置。”徐子淇委屈的控诉着。
“朕还不如找玉白下呢,跟你下一点都不过瘾。”顾青灵瞪大眼睛。
萧玉白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斗嘴的两人淡笑不语。
其他人的双眸也紧紧的盯着他,段沐丞顿时泄气了。“那好吧,陛下明日臣侍再来向您讨教。”
顾青灵有些无语,说好听是讨教,说不好听就是一块撕不下来的牛皮糖,尽是耍赖。
可她就是喜欢,只要段沐丞一撒娇她的魂就开飘,注定了顾青灵以后是拿他没办法了。
突然觉得啥时候变得这么容易上他当了,但也只能宠着了,谁让她是天下第一好妻主呢。
面对这群如花似玉的美夫郎,顾青灵很想大声呐喊一声,宠,都给朕使劲充。
这经典语录终于是搭上了最后一辆末班车了,到最后理智终将战胜了诱惑。
“不行,朕明日要睡觉。”顾青灵顿时打断他的话,在被段沐丞纠缠几日,她感觉智商都要下线了。
“嘿嘿,真的吗,那臣侍明日陪能你睡觉吗?”说完还害羞的看了一眼顾青灵,那小模样该说不说还挺膈应人。
看看旁边一言难尽的众人就知道了,顾青灵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当然能啊,我们还能愉快的打架。”他眼底含笑,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着,目光肆意的打量着她。
顾青灵身子僵住,脸上瞬间染上一股燥意,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几人的目光格外的强,顾青灵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社死过。
“闭嘴,在乱说朕让人把你丢出去。”顾青灵咬牙切齿的说道,余光扫视着旁边的几人。
“陛下,您舍得吗。”段沐丞对着她轻眨双眼,嘴角抿紧。
顾青灵狠狠的瞌上眼睛,他说的对,确实舍不得,但不说话就是她最后的倔强。
两人的私下的“悄悄话”都被几人听了个正着,相互用眼神交流着,这段贵君在陛下面前是这样子的吗?
他们的表现亦是不同,站在后面的宋舒扬眼底闪过一抹忧伤,他们一起来的所有人均已受宠,唯独自已像是被顾青灵遗忘了一样。
站在他旁边的凌染月看在眼里,却是无能为力,俩人志趣相投,接触的多了,彼此也算了解对方的情绪变化。
徐子淇撇着嘴,心里有些酸涩,同时在较量着,难道自已太粗鲁了陛下不喜欢?
他是不是也得需要向段贵君讨教一下,说不定陛下也能拜倒在他的紫色裙下。
正当顾青灵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硬邦邦的躯体扑了过来。徐子淇不停给她放着电。“陛下,臣侍也想和您交流一下。”
顾青灵愣了一下。“交流什么?”
“交流一下我们之间的纯洁的感情啊。”徐子淇抽出丝帕放在嘴边,娇柔的笑道。
似是像一个猛男在撒娇,她实在不好把他和娇柔的小郎君放在一起,内心收到了一万点暴击。
“你咋了,是眼睛抽风了?”顾青灵盯着他不停抽搐的眼睛说道。
徐子淇身体僵住了,旁边传来嗤笑声,他的脸瞬间爆红,难道陛下看不出来他在干嘛,难道他学的不像,顿时气结。
“陛下~~”徐子淇夹着嗓子,不甘心的喊道。
“闭嘴,在叫把你也丢出去。”顾青灵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不好受,这阳光开朗大男孩怎么就走起了死亡妖孽风,果然辣眼睛。
徐子淇顿时闭上了嘴巴,果然这种需要天赋的。“好吧,那陛下别忘了明日答应臣侍的事情。”
顾青灵头疼的看着两人。“行行,都来好吧,明日教你们玩叶子牌。”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询问道,顾青灵高深莫测的一笑。“说了你们也不懂,明日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好玩到欲罢不能。”
在古代这样能放松娱乐的东西少之又少,发现个新奇的物件自然受追捧。
顾忌两位孕夫不能玩太晚,顾青灵就让他们都散了,等那两个冤家走了,顾青灵才感觉自已的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算起来自已已经躺平三日了,但从外面传来的消息却是一日都没有错过。
“陛下,那些死去官员的家属已经起疑心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查到证据。”暗一恭敬的在旁说道。
“嗯,支持贤王的其他人呢?”顾青灵捏着下巴不以为然,似乎一切都在自已的掌控之中。
“他们拒绝了贤王的邀请一直闭门谢客,可能察觉了什么。”暗一语气平缓的复述着。
“无碍,剩下的几人都不足挂齿。”重要的都已经解决,几个虾兵蟹将掀不起什么风浪。
“是,属下会继续盯着他们。”
顾青灵满意的点头,以前的暗卫都像一群没有灵魂的机器,如今倒是多了几分活气,有时候也会提出自已的建议。
“前几日让你调查的几位大人如何了?”顾青灵握着手中清凉的玉佩,燥热的心瞬间舒展了几分。
“回陛下,两名大人之前在太傅的安排下在入了祁安县的学府做了夫子,另一位大人隐居山林了,只是……”暗一看了一眼顾青灵没有说下去。
太傅果然是她的福星,顾青灵皱眉。“只是什么?”
“太傅让人早早给两位夫子送去了信,他们已在回京的路上,另外唐大人她不愿意出山,说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暗一说完整个头低了下去,不敢看顾青灵的脸色。
其实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唐秋霜布衣出身,凭借自身的努力爬到了高位,同时也有一股寒门子弟的傲气。
当初她指着‘顾青灵’的鼻子骂她昏君时,便发誓此后不踏入朝堂,’顾青灵‘满是怒气的要砍了她的头,最终还是太傅救了他。
顾青灵身子往后躺,面色沉静道。“没事,她很会来的。”
暗一站在她旁边没有说话,许久,才抬头看了顾青灵一眼,她这是走还是不走啊。
顾青灵转过过头,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暗一欣喜的说道。“是,属下这就走。”
顾青灵凝视着她的背影,刚才还夸她有眼色呢,怎么如今反而迟钝了呢。
贤王府
顾思雨都在卧床养伤,整个人身上一股颓废之色,眼睛瞪着跪在地上的梁奇。“你说什么?他们闭门谢客?”
“是,属下派去的人都挡了回来。”梁奇说完身子往旁边退去。
果不其然杯子蹭着他的侧脸飞了出去,随后只听见“嘭”的一声,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溢了出来。
“好好好,以前他们跟在本王后面俯首称臣表忠心时,可是利索的很,如今看本王失势了,都想与本王撇清关系,以为这样顾青灵就能放过他们了。”顾思雨狠声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宁子卿身体微僵直,低着头手指不停的搓捏着衣衫,看似与平常软弱的性格一般无二,只是敛下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坚韧。
“王爷,属下还发现死去的几位大人似乎也查那日的刺客,可能已经怀疑王爷了。”梁奇不敢看顾思雨,头都快埋到地下了。
顾思雨眯着眼。“他们是怎么知道本王的。”
“前两日王爷昏迷,那些刺客身上发现了您的玉佩。”
顾思雨突然记起来,清风阁当时确实要了一个信物,虽然纳闷,却也随手把身上的玉佩递了过去。
说好的等任务完成就会归还,而当时人已经全部死亡,却在刺客身上发现玉佩,这里面无论他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怪异。
顾思雨内心升起了一股寒意。“清风阁有来信吗?”
梁奇点头,硬着头皮说道。“清风阁说虽然她们任务没有完成,但他们却帮忙杀掉了陛下的几个重臣,断了陛下的左膀右臂,前后还搭上了清风阁二百来人的性命,这次交易也到此结束。”
“岂有此理,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顾思雨脸色涨的的通红,不停咳嗽着,被人坑了一把,还不得不把这个秘密捂紧了,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
“王爷,王爷你怎么样了?”宁子卿上前扶着顾思雨躺下,看到她这样心里很痛苦,同样也有些复杂。
梁奇看到这情况赶紧出门去找大夫,很是担心,也知道这几日王爷受到了打击太大了。
顾思雨看到他脸上焦急的神情,心底多了几分悸动,她一直知道宁子卿喜欢她。
只是他心中有大业,从不在谁身上留恋半分,现在想想每次自已生病,好像都是他在身边。
“本王没事,别哭。”顾思雨抬手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珠。
这时府医走了进来,给顾思雨诊脉。“王爷,您这几日心中有郁结,如今吐出来倒是好事。”
里面的几人听到后松了一口气,都是王府的老人,顾思雨身边最亲近的人,从一开始他们的命运就连在了一起,自然对顾思雨的身体备受关注。
“这是小人开的药方,王爷身子底子好,不必担心,很快就好了。”王大夫把写好的药方交到管家手里。
“谢谢,王大夫,我送你出去。”管家客气的说道,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粱奇见状也退了出去,顺带关上门,她看着阴郁的天色,内心惆怅,计划好的一切,似乎已经朝不同的方向发展,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难。
他捏紧的拳头,心底暗下决心,王爷救了他,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陪在王爷身边。
宁子卿擦拭着她唇边的血迹,脸上恢复了一样的温和。“王爷以后定要照顾好自已的身体。”
顾思雨拉过他的手放在手心。“本王知道了,这几日只能劳烦卿卿照顾本王了。”
宁子卿点头轻声说道。“照顾王爷是侍身的福气。
宁子卿看到她眼底的温柔,心里有些刺痛,却还不得不笑脸相迎,因为已经太迟了。
在他知道孩子流掉的那一刻,用他威胁哥哥的那一刻,他就没资格去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的爱她,因为他们是他心底跨不过去的一道鸿沟。
他的心中是有怨的,却不恨,因为从顾思雨买下他们时,他们命自已做不了主。
他也做不到所谓的封心锁爱,毕竟那么多年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就只能拖着这条残破的身体直到死亡,去和还没出世的孩子团聚。
偶然想起大夫的话,是药三分毒,常年吃那药伤了身子,是个短命的,他有些不解自已没吃药啊,大夫告诉他下在食物里性质是一样的,原来如此。
宁子卿突然笑出声,顾思雨转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卿卿怎么了?”
“没什么,王爷身体无碍,侍身就是高兴。”
顾思雨放下心来,盯着他声音很轻。“卿卿以后会一直陪着本王吗?”
“王爷,侍身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宁子卿愣住,随口说道。
“那就好,本王知道卿卿一向是最在意我的。”
宁子卿点头,并没有回答他说的话,他感受的出来,这次交流是顾思雨最坦诚的一次,真心实意的,可是他太累了,已经给不了回应。
顾思雨再走一条不归路,他也知道,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这一切只看天意,他不阻止,待在她身边这几年,也知道她不允许被人质疑他的任何决定,他自认为没有能力去说服他。
宁子卿看着睡觉的人,眼底含着怜悯,随后退出的内室,既然她质疑,那以后就一起死吧,他可以再等等,生不能在一起,死了一家人也得整整齐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