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姆,这事我有责任,我一定会让巫师治好雌崽。”薇妮保证道。

事情已然发生,老雌性又能如何呢?

只能点头勉强同意了。

狼王和薇妮这才松了口气。

薇妮随即想起一件事来,她吩咐过要江崖看好沙丽瓦,怎么他人不在?

“沙丽瓦,你阿兄呢?”

沙丽瓦知道她阿姆肯定会兴师问罪,有所犹豫。

每次她做错事,受罚的总是没看管好她的阿兄。

“阿姆,阿兄他可能和巫师出去找草药了。”

找不到江崖,薇妮一把拧过沙丽瓦的耳朵,带着几分恼怒,

“他怎么没看住你?我叫你待在部落你不听,要不是雌性救了你,你早死了。”

狼王面露难色,想劝他的伴侣,可他深知她脾气,这会儿人前劝她,保不齐她事后就冲他发火。

于是狼王愣在了原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白汀就更没资格为沙丽瓦求情了。

“让姆,对不起,我保证这段时间会好好照顾好雌性的。”

薇妮这才松了手,沙丽瓦捂着耳朵不敢喊疼。

老雌性见状也心软了。

“唉,都是崽崽们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等雌崽醒来再说吧。”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过我这段时日得住在这里,我要亲自照顾好雌崽,让她赶快醒来。”

狼王和狼王雌性满口答应。

亚利和老雌性便在狼族部落暂时住了下来。

……

江崖领着蓝衍往一处花圃地走去。

“巫师,有虎部落离狼族部落还是有些远,你怎么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江崖没忍住,将在狼洞时的疑惑问了出来。

蓝衍迟疑片刻,漫不经心说:

“前两日采草药时救了只凤凰,想来它是感恩吧,今日见我急,就载我飞了过来,我才能这么快到达。”

“凤凰?”江崖若有所思,“凤凰野兽都极难驯服,想不到却听巫师的话,当真是厉害。”

蓝衍弯了弯唇角没接话。

在进去花圃前,江崖叮嘱他:

“巫师,花圃的主人样貌长得有些可怕,待会儿要是见到她,不要表现得太惊讶,最好不要露出嫌弃的表情。”

蓝衍点头应允,但似乎不太相信。

江崖怕他没放在心上,又强调一遍:

“第一次见她的兽人都吓得不轻,巫师你最好也要有心里准备。”

部落里的狼兽都知道花圃主人长得很可怕,是名性情古怪的雌性。

所以私底下狼兽们都叫她“怪雌性”。

不过正因如此,她很少出来活动,经常躲在花圃里,种植各种花花草草。

两人刚说完,花圃中的石屋内走出一名跛脚的狼兽。

狼兽见到江崖,热情地打着招呼,“江崖,你是来给雌性找草药吗?”

江崖没想到他这么快也得知了消息,大方承认:

“是啊,你带巫师去看下他要什么草药,报酬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我就知道,跟我过来吧。”

狼兽将蓝衍领进了花圃,里面种着各种药材。

蓝衍一时感叹花圃主人这般心细。

花圃里不仅有他经常用的草药,也有许多他没见过的。

蓝衍将需要的草药摘好,两人和狼兽道了谢便折返狼洞。

蓝衍挑眉笑了笑,“这花圃主人不过跛脚,怎么说就长得可怕呢?”

江崖转头看了眼刚才的狼兽,摇了摇头。

“你看到的兽人不是花圃主人,花圃主人名字叫“雅”,是名雌性。”

“雅是刚才的狼兽救回来的,花圃里好多草药也是他帮忙种的,他名字叫旺格”

“雅平日里不爱出来走动,也不爱和族人交流,基本上只有旺格乐意天天来看她。”

蓝衍只默默听着没搭腔,没走一会儿,江崖的狼洞就到了。

亚利此刻正在洞口外煮着什么。

蓝衍过去问他,“你煮这个做什么用的?”

“巫师,这我阿姆要喝的。”

老雌性听到声音,忙从洞里走出来,一听是问这豆子,语气里不无骄傲:

“是啊,这是雌崽摘来煮给我喝的,喝了以后舌头的小疙瘩都消了,喉咙也好多了。”

蓝衍问亚利要来几个豆荚,拨开其中一个,一排黑色的豆子滚了出来。

闻了闻,他心想这说不定是一种新的草药,于是将豆荚放进了兽皮袋里收好。

“我先进去看看凌。”

说着他便先一步进去了狼洞。

“哦,好的。”

亚利继续煮着豆子,没发现巫师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等蓝衍进去时,已经没人守在慕凌的身旁。

他偷偷拿出一枚金灿灿的兽晶,悄悄给慕凌服下。

仅依靠普通草药,她的伤口没办法完全愈合。即使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

而生性爱美的雌性,总是天生就讨厌丑陋疤痕的。

沙丽瓦被她阿姆拉回去训斥完以后,她便着急来找江崖了。

江崖正准备进狼洞,就被她喊住,“阿兄。”

他回过头来,看见是沙丽瓦,心知肯定没有好事。

“什么事?”

“阿兄,阿姆让你去她那,”沙丽瓦犹豫半晌,接着说,“是我不好,没听你话待在部落里,害得你要被阿姆骂了。”

江崖就猜到是这样。

每每沙丽瓦做错了事,锅都由他来背了。

没多说什么,江崖往外走去。

沙丽瓦自知做错事,便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同到达。

薇妮听见狼洞外的脚步声,叫道:“还不快进来!”

江崖硬着头皮进去。

“你怎么看好你阿妹的?”薇妮怒不可遏。

“要不是我听白汀说,都不知道沙丽瓦掉进了犸什地里,又差点被东江怪拖走,你做阿兄的就这样看着你阿妹?”

江崖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他阿姆的怒火。

薇妮又接着骂了好几句。

狼王不忍心雄崽被骂,忍不住劝道:“薇妮,这是沙丽瓦不懂事,不怪江崖。她都成年了,该她自已担着就自已担着。”

薇妮不爱听这话,反而更生气了。

“你是江崖和沙丽瓦的阿父,应该知道雌性是需要保护的。”

狼王塔尔达不再做声。

薇妮想想觉得自已是有些无理了。

但碍于面子,她没有说出来,语气倒是缓和许多:

“你先回去吧,以后沙丽瓦的事不用你看管了,做错了事让她自已来受罚。”

薇妮这样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是认同了狼王的说法。

江崖如释重负,感激地看了他阿父一眼。

见他阿姆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他将巫师说慕凌身上沾有东江怪气息的事情告知了他俩。

狼王塔尔达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面露愁容。

“让全族狼兽做好准备,今晚每个住所都要点燃火把,燃至天明。”

薇妮一听事情这么严重,脸色苍白,看来今晚有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