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疯了。
第三十七章 他疯了。
◎“儿臣要许她王妃之位。”◎
朝臣惊的脸色惨白, 护着身后子女忙忙往后退，有动作快的已经朝楚鹤方向寻求庇护去了。
楚衍看着这群四处逃窜的小丑，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 神色也越发凉薄，他目光锁定一黄衫女子, 一剑封喉, 鲜血四散。
在那酒杯之前，是她的辱骂声和小石子。
楚衍杀人从不论男女, 只论该不该死。
他白皙面庞沾染上血迹，更加令人胆颤, 有妇人撕心裂肺哭喊着那女子名字, 却又不敢踏上前一步，只能在原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衍偏了偏眸, 眸中全是疯狂狠厉, 他继续提剑上前, 似是见了血就再也停不下来。
“楚衍！”楚鹤猛拍桌子, 怒吼出声：“你是不是疯了？”
楚鹤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一张脸涨红,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杀人啊。”楚衍回眸，漫不经心挑了挑唇：“你不是看见了吗。”
楚鹤又看向那两个脸上仍有怒气的官员，摩挲着扳指的手顿了顿，安慰一番又破格提拔，两位官员明显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又惊喜的齐齐道谢，做官的谁不想步步高升，如今他们什么都没做就升官了怎么不高兴。
“我女儿才十六，心思纯良，又能做什么事，陈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那你们二位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一个小小舞姬会被如此多人厌恶？”陈大人冷哼：“说不定几位大人这是在预谋什么，就是要等此次混乱，还好楚王爷来得及时，再晚一点，怕是就要出事了。”
楚衍一党的官员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上前道：“陛下，这二人确实该杀。”
身后的夫人少女闻言也纷纷点头附和。
那是大臣夫人和子女, 还是当着百官面杀的, 他就算再想从轻处置, 也绝无可能，他是一国皇帝，是万万不能让朝臣对他寒了心。
他心狠了狠：“来人啊，将楚王给朕关进大牢。”
死了夫人和女儿的大臣，满脸怒容看向说话的总兵陈大人，“且不说我夫人手无缚鸡，我祖上三代都效忠朝堂，只忠陛下，怎会做什么伤害陛下之事，还请陈大人慎言。”
“莫非是故意要制造混乱？以好来刺杀陛下？”他这话说的大胆，却又不得不让人深深去想其中关联。
那些辱骂过苏渝嫣的，心中发颤，生怕自己人头下一秒也会滚落地上，战战兢兢跪倒一遍，最前方的一品诰命夫人惊慌解释道：“陛下明见，臣妇之所以对舞姬恶言相向，是因为臣妇夫君常常出入那雁华楼，一去就是一夜，臣妇心中生了妒忌恨意，所以言辞不当了些，失了礼数，还请陛下责罚。”
“是。”二位官员跪地道谢，此刻满心都是升官的喜悦，哪还记得他死去的女儿夫人。
一官员朝苏渝嫣方向指了指：“献舞无伤大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今日宫宴，几位夫人及身边子女都对这叫阿菱的舞姬恶言相向，臣实在不知是何居心。”
“是，多谢陛下。”夫人少女齐齐应声后忙起身退出大殿。
“日后，管好自己夫人及子女，再有此次之事发生，你们便送上自个人头来请罪。”
“现在就出宫去。”楚鹤皱着眉，一脸厌烦。
楚鹤心中怒气渐渐平息，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疯得彻底，知道给自己留退路。
“宫宴上如此不知礼数，丢出来的东西朝那女子扔便也罢了，若是朝父皇扔去什么暗器，可如何是好。”楚衍扔了手中带血的剑，声音冰凉：“儿臣杀了这二人，日后便再无人敢如此放肆，也不会扔出什么不该扔的东西，惊到父皇和皇后娘娘。”
“你疯了？”楚鹤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楚衍了, 他知他冷, 更知他恨他, 虽有肆意杀人名称却也是那些人该死，如今怎的, 竟会这样疯狂。
他们这群人谁没有几个小妾侧室，儿女只多不少，如今一个死换他一个官职，他只会感谢她死得好。
他冷冷扫了眼跪地的妇人少女，“此次便算了，日后不必在进宫来。”
“请陛下责罚。”
“众大臣受惊了，快快入座吧。”秦月笑着道：“今日陛下生辰，可莫要因什么人扫了大家兴致。”
朝臣看了楚衍一眼，才走向已经被宫人打扫干净的席位。
楚霁见这风向渐渐变了，捏了捏拳，心中对楚鹤十分不满，这偏楚衍也偏得太过火，若他如此，恐怕早已在大牢里了，偏偏这些群臣像是得了什么重大嘉奖般，开始感恩戴德了。
余光瞥见苏渝嫣，他咬了咬牙，又接着刚才的话道：“父皇，如今六弟已到，眼下作为，似乎是因为阿菱姑娘，不若问问六弟愿不愿意纳她为妾。”
“如此，也算了了六弟一桩心事。”
楚鹤才坐下，眉头刚刚舒展，又听楚霁这话，立马蹙了起来，明显不悦，云贵妃狠狠瞪了她这个不知道看脸色的蠢货儿子一眼，一个低贱舞姬为皇子妾室，是他该管的事情吗，再者身份这样低贱的人给皇子提鞋都不配，还做妾，真是够蠢的。
楚霁是她的亲骨肉，她又不能不管，只能硬着头皮，娇娇笑着去看楚鹤，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陛下，霁儿长大了，知道会关心弟弟了，前几天他入宫，还亲手做了羹汤让臣妾送与陛下呢，说陛下太辛苦了，他不能分担，只能在这些事上帮忙。”
“哦？”楚鹤不可思议，“那莲子羹汤是霁儿做的？”
“是啊。”云贵妃掩唇笑道：“霁儿原是想亲自送与陛下，被臣妾拒绝了，臣妾觉得男人应当顶天立地，做大事，哪有蜗居厨房的，也是怕陛下见了不高兴。”
楚鹤眉头皱的更紧，倒不是因为楚霁的那袭话，他道：“这是霁儿的孝心，朕只会觉得欣慰，怎会舍得责骂。”
“是臣妾多虑了。”
“霁儿今日一直在想着怎么帮楚王完成心事，臣妾看着，霁儿怕也是想娶妻了。”云贵妃打趣。
“是吗。”
“陛下您看看，霁儿耳朵都红了呢。”
“母妃。”楚霁蹙眉不悦。
这模样惹得楚鹤和云贵妃低低笑出声，三人如同平常百姓家的一家人，场景温馨又充满爱意。
秦月看着心里十分不舒坦，打断三人，“ 如若阿衍真的喜欢那姑娘，陛下不若看看是否能成全？”
“身份虽低了些，从后门抬入府做妾也就是了。”
闻言，楚鹤抬眸再次看向苏渝嫣。
舞池之上，娇美面容女子纷纷含笑，会让人不小心失了神，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站于最中央的女子，眉间勾画着一朵合欢花，眼眸似冷又似含着温柔笑意，红唇轻扯，绿色长衫，身材纤细窈窕，好似一幅画般，让人着迷又不敢轻易触碰。
苏渝嫣丝毫不惧，就站着让楚鹤打量，再见楚鹤他还是帝王，只是鬓边的白发显得他苍老了几岁，想必如今楚国的境地，让他心力交瘁吧。
是不是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杀了苏尧和灭了南都军呢。
南都军如今对朝堂心死，他们不动，楚鹤又敢发怒杀了他们吗，若真杀了，他国还不会出兵踏平楚国，所以，楚鹤不敢，他找人冒充她，亦是为了让人带领南都军。
可是楚鹤不知，她与剩下南都军早已碰面，除了她，无人能调动南都军。
苏渝嫣唇角笑容越发明艳。
楚鹤啊楚鹤，这都是你该承受的，待你亲眼看着你的儿子爱人一个个死去之时，才是你的死期，在这之前，希望你撑住了。
楚鹤对上她笑颜，愣了一瞬，对这个名叫阿菱的，他要有耳闻。
从她出现在京城开始，朝中几个大臣就被迷的神魂颠倒，导致家中不睦，甚至宿醉雁华楼几日几夜，那样子是连官都不想要了，还何谈上早朝。
当时，他还以为外头的传言，什么美的令人见了一次还想花重金再见第二次，不过是雁华楼自己放出来吸引人的手法的，如今一见，他只觉用美形容还欠缺了些，应当用画中仙才是。
楚鹤也是明白了，为何一向对女子自持冷静的楚衍会闹出那等笑话，只是这更大的笑话怕是一个堂堂王爷纳低贱舞姬为妾，甚至是为她杀人。
他不知在座大臣是否看出，他却是看的明明白白，今日楚衍动手杀人，虽最后解释字字句句是为他这个皇帝，但他却知道，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她们出言侮辱这个叫阿菱的，所以他疯了。
他心中长叹一口气，抬眼去看楚衍，正准备开口询问，就听楚衍道：“儿臣不愿意纳她为妾。”
话落，不止楚鹤就连二皇子都惊了。
他不可置信道：“六弟那日跪求见阿菱姑娘，那样的喜欢今日就可得偿所愿，六弟怎么……”
他话未说完，就被楚衍打断。
楚衍走到苏渝嫣身侧，他抬眸看向楚鹤，“儿臣不愿意纳她为妾。”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儿臣要许她王妃之位。”
声音坚定，一字一句道。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从正门，许她着正红，抬她入王府，做楚王妃。”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