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玄云飞被绑着身体睡着,醒来后浑身酸痛。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玄云飞试图喊人来帮她松绑。

过了许久,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这姑娘虽然一脸稚嫩,却穿着异常成熟,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你便是那个狐狸精?”那姑娘对着玄云飞一脸傲慢无礼。

“我听说阿琛还要扶你做夫人,别做白日梦了,我可是从小指腹为婚,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轮的上你?”

玄云飞开始还以为身份暴露,听完那姑娘接下来的话瞬间无奈至极。

“这潮氏究竟是什么腌臜地,一个个的没一个正常人!你才多大,为何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我说小姑娘,那个小屁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趁你还有机会,离得越远越好!”

玄云飞本是一番好意,不料却换来一个响亮的大巴掌。

“我就说你满身狐媚之气,果真没安好心,你定是觊觎这夫人之位,所以才想诓骗于我!”

那姑娘一脸怒意,根本听不进去玄云飞的话。

“得,算我多管闲事,我看你俩倒也挺般配,你不是怕我抢你男人嘛,现在放了我,我立马从琼岛消失,保证再也不回来!”

玄云飞试探着引导那姑娘。

十四五岁毕竟心智还不成熟,一听这话,那姑娘倒是有些兴奋!

“果真?你可不许骗我!”

“当然,我对牙没长齐的孩子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比起他来,我自然更爱自己的命!”

玄云飞此时满眼真诚,那姑娘也深信不疑。

“那好,我放了你,你换身衣服赶紧走!”

这姑娘一边帮玄云飞解绳子一边指使旁边的小翠去取一套潮氏丫鬟的衣服来!

被解开绳子的玄云飞刚想起身,不料砰地又摔倒在地,那潮子琛给她吃的软筋散尚有药效,她根本没办法自己行走。

“怎么办,软筋散的解药只有族长、少主和阿琛才有。”这个姑娘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先扶你离开这里,待药效解了你再离去。”说着姑娘就俯身扶玄云飞离开此处。

玄云飞见她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偏要嫁给那恶心的潮子琛?”

“我叫潮颐莲,是潮氏旁支的小姐,我也知阿琛有些放浪,不过这潮氏的族长有哪一个不是如此呢?只有成为族长夫人,我们平氏一支的族人才能好过一些。”

“如今族长夫人被软禁,安氏一支潮玉溪掌权,我们平氏受尽欺凌。为了全族能好过一些,牺牲我一个人的幸福又有什么?”

潮颐莲自觉自己深明大义,却又有些想当然。

“颐莲姑娘,你方才说现在的族长夫人被软禁,掌事者为潮氏旁支的姬妾。那你可曾想过有一天自己坐上了族长夫人之位,或许也难逃此宿命?”

玄云飞这诛心之言让潮颐莲哑口无言!

“我!我!我不知道!我只知作为一个女人,唯有坐上最高位才不被人欺凌,才能为族人争取更好的待遇。”

“我们女人何苦依附男人活着,自己掌握自己的宿命不好吗?你就没想过自己坐上族长之位?”

玄云飞深切体会过被人挟制的痛苦,她多么期望天下女子都与她一般有抗争宿命的决心!

“我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况且也没有什么修为傍身。”潮颐莲是典型的依附性人格,想要转变她的思维并非易事。

“我也是弱女子,还不是独身出来闯荡。只有你想不想,没有你能不能!你若有决心,男人做的事我们女人一样可以做。”

十几年来潮颐莲一直都只为一个目标活着,就如同井底之蛙,眼底看到的只有那一个男孩而已。

玄云飞的一番话确实让颐莲的心中一击,她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窗,窗外面鸟语花香,别有洞天。

“姐姐,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话!你先在我房里待会,等药效过了你就走吧!”

潮颐莲还是比较单纯的,三言两语就倒戈了。也或者,她确实生活的太苦了,没有一点自我。所以才格外向往自由的生活。

“谢谢你,颐莲妹妹!”玄云飞再次套近乎,试图得到更多的信息。

“妹妹,还有件事,我想打听一下!你可认识潮汕萍?”

潮颐莲思考了一会,说道:“我听母亲提起过,她名义上是族长的妹妹,实际上是族长的姬妾,后来嫌弃族长年纪大,又跟了少主。她和少主的丑事被族长发现,族长就一怒之下把她嫁给了玄氏族长玄清月。听说她在那边混得不错,已经升为继夫人。”

潮颐莲还真是知无不言。

玄云飞却已经被震惊地呆立原地,迟迟没有说话。

“姐姐,你怎么了?你问她做什么?”

“哦,没事,我昨日正是听人讨论此人,听得入了神,才被潮子琛发现抓了起来!就觉得这人真是传奇!所以想了解一下。”

“嗨,这种事在潮氏多了去了,潮氏旁支有些姿色的小姐丫鬟,早晚都是被族长或少主纳为姬妾的命运。等到玩腻了就送到其他氏族,既能帮她们找到好的归宿,还可以成为潮氏的眼线。”

这姑娘对玄云飞毫无防备之心,却无意间帮助玄云飞解了心头的疑惑。

是了,潮汕萍当年被潮氏送到狐山,故意往父亲的箭口撞去,导致自己被射伤。父亲心有愧疚,就把她留在狐山养伤,亲自替她输送灵力。这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这潮氏还真是好算计,不动一兵一卒就几乎拿下了整个玄氏。

看来得赶紧想办法除了潮汕萍了!

玄云飞暗自谋划着如何返回狐山将潮汕齐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