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尚玗身后传来一声声低跟鞋的声音。

冉玲回来了。

冉玲匆匆赶回急救室门口,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汗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担忧。尚玗则紧握着拳头,不停地在原地踱步,脸上写满了焦灼。

冉玲快步走到尚玗身边,轻声问道:“她怎么样了?醒来了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

尚玗抬起头,看着冉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还没有,医生说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我真的很担心她……”尚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

冉玲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咬了咬嘴唇,试图让自已平静下来。“我们要相信她会没事的,她一直都很坚强。”

两人默默地站在急救室门口,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紫衣的牵挂和祈祷,希望她能尽快醒来,脱离危险。每一秒的等待都显得如此漫长,而他们的担心也愈发浓重,如同沉重的乌云压在心头。

在漫长的等待中,冉玲和尚玗的心情愈发焦急。

终于,抢救室门外的红灯熄灭了,原本严丝合缝的门缓缓打开,宣紫衣被推了出来。

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冉玲急忙迈步上前,紧紧握住宣紫衣的手,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泪水在冉玲的眼眶中打转,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担忧和恐惧。

尚玗也在一旁默默祈祷,希望宣紫衣能尽快醒来。急救室门口弥漫着紧张而沉重的气氛,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死丫头!你快给我醒来!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和爷爷、你那个痴情郎交待?!你快给我醒过来!”冉玲已经忘记了恶作剧的短暂快乐,此刻已经遏制不住鼻涕眼泪横流……

她一口气说完正想抬头问站在移动病床旁边的医生到底什么情况。

“她……”……

“看…你,真像个小孩子,没事…我没事了……这不…好好的?!”宣紫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有气无力的微微笑着。

“你醒了!你个死丫头!你吓死我了!你不要再这样了行不行!?咱就是别这么爱晕了好吗?!”冉玲的眼泪夹杂着怨气和对宣紫衣的关怀发泄一通。

“好,我努力,我努力。”宣紫衣费劲的挪动打着点滴的左手轻轻放在冉玲握着她的右手上面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她现在需要休息,先送她去病房吧!”现在一旁的医生开口了。

“好好好!”冉玲说着就把宣紫衣的双手轻轻放回去,手搭在移动床边,一起帮着推车。

“你?”

“你怎么来了?”

躺在移动病床上的宣紫衣被众人推着转变了方向,对上了刚刚站在另外一侧的尚玗,此刻他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静静地看着宣紫衣。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双目相对。

……

宣紫衣原以为对方会开口说点什么,却没想到,尚玗竟一直现在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活像一尊石像!

果然还得是你!黑脸大师!

宣紫衣有气无力的在心里想着,竟无奈的笑了。

“哎呀!你生病了肯定要来看看嘛!走走走,先去病房!”冉玲见两个人很是尴尬,也为了掩盖自已的罪行,赶紧抢过话头。

病床再次被移动,尚玗渐渐消失在宣紫衣的视线。

宣紫衣被移动的病床转动得头又开始眩晕起来,她好像经历了一场漫长又艰难的战斗,现在整个人疲惫不堪,头顶的天花板顶灯晃得她目眩,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病人的情况很复杂,她此前,是不是受过脑部的重创或者其他让大脑昏迷的情况?”宣紫衣的病房外,医生严肃的向冉玲发问。

“她五岁那年,溺水大脑休克过……五岁前的记忆都忘记了,所有的五岁前的记忆。”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的脑部和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只是脑垂体有一小部分的形状不规则的阴影……”医生说着摸了摸自已的下巴。

“哦,对了!她还晕血,好像听说五岁前她不晕血的,五岁以后就莫名其妙的晕血了!年前就晕了一次血,前几天又突然晕了一次醒来说是恢复了一些溺水时的记忆……”冉玲将自已对身体的了解几乎都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并都如数告诉了医生。

在他们身后一直安静听着的尚玗此刻脸色凝重……

“医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晕了两次?”冉玲面露疑惑的追问。

“我也说不准,她的这种情况很少见,大脑休克过后竟然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只是丢失了部分记忆,但你说的溺水后出现的晕血症状,我想可能不一定是真正意义上的晕血,也许……”医生面露难色,

“也许什么?!”冉玲此刻越来越紧张了。

而她身后不远处的尚玗也双目紧盯着医生,好像怕他说出什么让人骇人听闻的噩耗……

“也许,见到血触发了她失忆前的某个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神经,她的大脑神经在已经坏死的区域想要重新连接,相互排斥剧烈运作……但此刻她的大脑负荷是非常大的,所以她会承受不住晕过去。但这目前也只是根据您说的进行的一种有可能成立的假设。如果这种情况真的成立,那如果她的大脑已经开始在做重新连接坏死区域的动作,可能现在,仅仅只是开始。”医生说完用一种希望冉玲要放轻松的安慰神情看着她。

“什么?开始?那以后她会更频繁的晕倒?!”冉玲不可置信的问道,对刚刚从医生那里听来的话,也在脑海里认真的推敲着。

“是的,如果我这个目前最有可能的推测成立,那现在这种情况的晕倒,会越来越频繁。”

“那晕倒一次,她就能恢复些记忆?”冉玲有些五味杂陈。

“不一定,正常的脑神经也许会阻断坏死区域的再生长,两者之间这场持久战,谁能赢,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医生摇着头说。

“那……宣紫衣那痴情郎,岂不是要转正了?!”冉玲喃喃说道。

尚玗站在原地,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