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中提到的一切商品、商业模式、经营手段都有证可查。】
【你要是感兴趣,你自已去查,我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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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盖顶,闷热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突然掀起的大风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初四七班里,讲台上班主任周沈海口沫横飞的讲着语文卷子,台下的学生们昏昏欲睡,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这种阅读理解题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一定要带入作者的角度,想作者所想,这样才能总结出文章的中心思想,你们是猪吗!”
周沈海骂的很难听,得到的反馈却寥寥无几,这让他很生气。
再过三天就要中考了。
像他们这种普通中学,教学资源赶不上别的学校,学生家庭背景也赶不上别人,如果连高中都考不上的话,那这辈子就没指望了。
本着教书育人的原则,周沈海还是希望能多塞两道题到学生脑子里。
就算碰运气,如果中考时能考到的话,也算是尽了自已的本分。
可是看着下面昏昏欲睡的学生,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啪的一声,周沈海把手里的卷子拍在讲桌上,板着脸吼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还有三天就要中考了,考不上高中的话,你们准备干什么?”
“你们要去当服务员伺候别人吃饭吗?”
“你们要去工厂车间当牛做马吗?”
“你们舍得把自已的青春全部浪费在工厂的生产线上吗?”
“每天累一身臭汗回家倒头就睡,你们甘心吗!”
严厉的吼声回荡在教室里,学生们都吓了一跳。
大家赶紧振作起来,打起精神装出一副专心听讲的样子,眼神全部集中到周沈海身上。
周沈海长舒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准备继续讲卷子。
就在这时,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噜声从教室后面传来。
周沈海的眉毛动了动,捏着卷子朝教室后面走去。
其他同学也注意到后面打呼噜的人,纷纷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梁威看到周沈海的脸色就知道这位一向严肃班主任是真的怒了,赶紧推了推自已的同桌。
“王昊,别睡了。老师过来了!”
“呼,呼。”
“卧槽,你醒醒啊,这个时候还打呼噜,你疯了,赶紧醒醒!”
周沈海已经走到二人面前,看到梁威怎么叫都叫不醒王昊,脸上不由升起一丝怒容。
他卷起手里的语文卷子,刚准备抽过去,正在打呼的男孩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周沈海的鼻子大声吼道:
“周慎海,我操你祖宗,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话一出口,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一脸呆滞的看向这边。
梁威更是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已的同桌,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当着老古董的面骂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勇敢了!
而我们的周老师,此时已经快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用力攥紧拳头,那张可怜的语文试卷经不住这股力量,撕啦一声裂成两半。
“好好好,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们,希望你们能多学一点,争取考上高中。原来你们就是这么看我的?”
周沈海用力咬着后槽牙,冷冰冰的问道:“王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做鬼都不放过我?”
王昊的眼中满是迷茫,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在哪里?”
“在哪里?装糊涂是不是。”
周沈海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一向自诩为男子汉吗,现在怎么不敢承认了?”
王昊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焦距,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是,周老师?”
“呵呵,这时候想起我是周老师了?”
“啪!”
周沈海一巴掌拍在课桌上,指着教室门口的方向说:“你给我滚出去,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浑浑噩噩中,王昊走出了教室,身后传来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他不想学了,你们也不想学了吗?”
“都给我看卷子,继续讲题!”
是梦还是现实?
王昊站在教室门口,望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走廊,心里充满了迷茫。
“我不是去杀周慎海了吗?为什么在这里?”
“难道这是临死前的梦?”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就传进教室里,教室里笑的更欢了。
紧接着从教室里传来班主任周沈海的咆哮声:“王昊,你给我滚远点。”
王昊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里的众人,然后在一众同学的哄笑声中离开教室,来到操场上。
操场上有人在上体育课。
体育老师正在组织男同学打篮球,女生们则躲在树荫下乘凉。
王昊走到其中一个女生旁边,小声问道:“这位同学,请问今天是几号?”
被问话的女生看了他一眼,说:“六月七号啊,怎么了?”
“哪一年?”
“2006年,你故意的吧?”
说完几个女生笑成了一团,那模样好像觉得他是没话找话,故意来搭茬的。
王昊没有理会她们,道了声谢后独自找了处树荫坐下。
“2006年,这不是我上初四那一年吗?难道我真的重生了?”
背靠在大树上,王昊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渐渐陷入了沉思。
上辈子他就是在这所中学上的初中,因为成绩不好没考上高中,最后去了一所中专学的汽车维修。
上过中专的同学都知道,中专这种地方名义上是学校,其实就是个大号托儿所。
只要不闹出大乱子,老师根本就懒得搭理你,更不管你学不学。
所以三年中专他什么都没学到,就学了一身抽烟喝酒吹牛逼的臭毛病。
现实不是童话,没有背景没有技术的王昊刚走出校门,就被生活狠狠扇了一巴掌。
先是他爸爸王振国因为连续加夜班猝死在车间里,老板丢了一万块钱的丧葬费后什么都不管了。
奶奶晚年丧子受不了打击,中风瘫在床上。
妈妈苏玉兰被迫承担起生活的重担,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照顾生病的奶奶。
直到这时候王昊才幡然醒悟,找了个老师傅跟着人家学修车,帮忙补贴家里。
往后的几年,他逐渐练出了手艺,然后自已支了一摊干起了修车的买卖。
凭着过硬的技术和吃苦耐劳的打拼,日子一天天好起来,直到遇到周慎海。
没错,是周慎海不是周沈海。
周慎海五十多岁,在滨海市经营了一家混凝土搅拌站,养了四十辆混凝土搅拌车。
这种超载的搅拌车经常犯毛病,需要上门维修。
经人介绍,王昊接手了维修这些搅拌车的活。
一开始还好,虽然压点钱,但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都能结一部分,倒也不影响生活。
可是随着欠账越来越多,王昊发现事情不对了。
修车要买零件吧,买零件要花钱吧。
他前几年辛辛苦苦的攒的十几万块钱全部投进去了,等到发现家里拿不出钱买零件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不仅欠了卖零件的好几万,连母亲生病住院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王昊赶紧找到搅拌站老板周慎海,拿着三十多万的欠条找他要账。
结果可想而知,一分钱都没要到。
一开始这姓周的还用各种借口敷衍他,什么外面的账没收回来啊,谁谁谁马上要给钱了,给了就给你结账啊。
态度绝对诚恳,但是要钱没有,问就是再等等。
两个月一晃而过,王昊还是一分钱没拿到,这让他彻底看清了周慎海的嘴脸。
他请了律师起诉对方,经过半年多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强制执行这一步。
但是执行法官的一通电话让王昊彻底傻眼了。
周慎海已经当了七八年的老赖,外面欠的钱加起来超过半个小目标。
最恶心的是,这家伙早就把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转移到老婆孩子名下,然后以离婚的方式扛下所有债务。
也就是说周慎海早就好了准备,宁可当老赖也不想还钱。
别以为老赖就是多么了不得的惩罚,但凡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屁用没有。
周慎海该吃吃该喝喝,开着百万豪车继续干着坑蒙拐骗的勾当,生活过的那叫一个滋润。
反观王昊,因为一直没要到钱,母亲的病情被耽搁了,不到三个月就撒手人寰。
自已的债主堵上门要债,最后起诉自已把母亲留下的那套老破小给查封了。
王昊万念俱灰,开着自已的破面包车要找周慎海拼命。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等到了喝完酒准备回家的老周,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要跟周慎海同归于尽。
可惜,他小看了豪车的质量。
面包车虽然撞翻了老周的奥迪A8,可是并未对周慎海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是王昊就不行了,方向盘挤进胸口,断裂的肋骨插进肺里。
临死之前他看到了周慎海几近完好的从车里爬出来,这才有了那句不甘的怒吼。
“铃铃铃!”
急促的下课铃响起,打断了王昊的回忆。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眼中闪过坚定的目光。
“这辈子我要抽好烟喝好酒,我要开豪车住豪宅,我要睡最漂亮的女人!”
“我要所有人都害怕我,奉承我,讨好我,谁也不敢再轻视我!”
“还有周慎海,这次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雨,终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