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用药是两个月前,阿鸣这孩子最近发病越来越勤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必须得赶紧想想办法,尽早把手术做了。”

女人说这番话时,男人正静静地坐在餐桌的对面,嘴里大口咀嚼着那块香气四溢、色泽金黄的煎蛋饼。

他每咬一口,那浓郁的香味便在口腔里肆意弥漫开来。

然而,尽管美味当前,男人却并没有完全沉浸其中。

他不时地抬起头来,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匆匆扫过秦鸣一眼,仿佛是要再三确认这个孩子此刻的状况是否一切正常。

在确定了没有任何异样情况发生后,男人才会放心地将自已的目光缓缓移向身旁的女人。

稍作停顿后,男人咽下了口中还未嚼碎的食物,然后压低声音,轻声地问出了一句:“咱们现在还差多少手术费?”

他的话语虽轻,但其中所包含的关切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听到男人的问话,女人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原本就显得有些沉重的语气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忧虑。

“大概二十万左右吧。”

“唉……能想到的法子咱们几乎都已经用尽了……”

说到这里,女人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那张本应充满朝气的脸庞上此时此刻已满是无可奈何和深深的愁绪。

听到这个数字时,男人原本就严肃的面庞瞬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令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只见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嘴唇也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内心的沉重与忧虑。

就在这一刹那间,男人缓缓地将手中紧握着的碗筷轻轻放在桌上,动作缓慢而迟疑,似乎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当碗筷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声响后,他宛如一尊雕塑般静止不动,双眼凝视着前方虚无的空气,仿佛陷入了沉思当中。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男人终于像是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且重要的决定似的。

只见他缓缓地、有些吃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阳台的方向迈去。

他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犹豫不决,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来到阳台窗户边上,男人微微颤抖的手伸进自已的口袋摸索着。

不一会儿,他掏出了那个早已被压扁变形的烟盒。

烟盒的边角处已磨损不堪,上面还沾染着一些污渍,但男人却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着它。

接着,他轻轻地打开烟盒盖,从中谨慎地抽出一支香烟。

这支香烟在他粗大的手指间显得格外纤细脆弱,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折断。

随后,男人熟练地拿起打火机,按下按钮,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一团橘黄色的火苗跳跃而出。

他将火苗凑近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随即泛起一点猩红的火光,并迅速蔓延开来。

刹那间,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弥漫交织,逐渐形成一片朦胧的烟雾。

置身于这片烟雾缭绕之中,男人依旧沉默不语。

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空洞无神地望着窗外远方的天空,只有嘴角不时冒出的白色烟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就这样默默地吸着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许久之后,男人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决绝之意。

只见他缓缓张开嘴巴,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阿鸣的病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