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莎在电话里说,她跟律所同事一起吃饭被灌酒,律所领导骚扰她,要带她去酒店,她跑到洗手间躲起来了。她一边说,一边哭得很伤心。

我一听有些急,连忙问清楚酒楼的具体地址,离我们吃饭的地方不远。接电话的同时,我用眼神征求了云儿的意见。

云儿拉着我就往外面走,“快点,别磨叽,不然朱莎就要被伤害了!”

我们连忙下楼,云儿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向朱莎吃饭的地方急速开过去。

我忐忑的问,“我为别的女孩出头,你不会不高兴吧?”

她瞟了我一眼,“我像哪里不开心的吗?如果碰到自己熟悉的人被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的话,就不是你了,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喜欢!”

“可是……”我欲言又止。

“可是朱莎喜欢你是吧?我早就听罗霖说过了!你对她有意思没有?”云儿转头瞥了我一眼。

我赶紧简单直接的说,“没有!”

云儿转过头淡淡的说,“那就行了!这城市这么多人,但凡优秀一些的,吸引几个异性很正常,成天小肚鸡肠的话,那日子可怎么过?柳荣成给我送花,你也没有怪我啊!”

“我那不是找了个极有魅力的媳妇,必然要承受的吗?”

云儿说,“那我找了个有魅力的男人,就可以高枕无忧吗?还是我就活该去找个脑满肠肥的?”

我们相视会心一笑。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我们就到达朱莎吃饭的地方。车子刚到停车场进口的时候,我就远远看见酒楼门口,朱莎被塞进一台车子后座。

那台车子快速向停车场的出口驶去。我赶紧指着那个方向,叫云儿跟着那台车,自己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朱莎的电话。

朱莎的手机在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挂掉了,后面再拨打时已经关机。

我急切的跟云儿说出了现在的状况,云儿专注的开着车子,紧紧跟着朱莎坐的那台车。

到红绿灯路口时,前面那辆车刚刚过去,黄灯就变红了,云儿没有刹车,一脚油门冲了过去。看来她的心里也很急,现在这个状况,也没法管闯红灯的事了。我被她的果决所折服。

可到前面一个转弯的路口,突然冲出来一个行人,云儿没有办法,一脚刹车把车子给刹住了。眼看前面那台车渐渐远去,我们心里也是无比焦急。

等行人走过,云儿一脚油门迅猛加速追赶朱莎那台车子,可是前面又有路口,而那辆车已经看不见了。

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云儿指着前面一栋大楼说,那是一家酒店,我们先过去看看。我放眼望去,那大楼上确实挂着酒店的招牌。

云儿一脚油门往那里冲过去。到酒店门口,云儿一停车,就叫我赶紧先进去找找。

我迅速下车,往酒店冲进去,大堂没看见,前台也没看见。我赶紧冲到电梯厅,那是个拐弯的角落,终于让我赶上,一个中年秃顶男人搂着一个低头的女孩正在进电梯。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拦住了将要关闭的电梯门,走进了电梯。低下头看看,那女孩正是朱莎。

我本准备动手打人,但不经意瞟见电梯上面有摄像头,连忙换个方向伸手扶住朱莎,叫她的名字。

她抬头眯眼看着我嘿嘿笑了一声,就又低下头去,完全没有了反应。看来今天吃饭她是真的喝得不少!

我转头对那男人说,“这是我表妹,请放开她!我要带她回去!”

那男人醉醺醺的,满身酒气,丝毫不为所动,仗着酒劲说,“你说是她表哥,你有什么证据,这年头骗子多得很,我还是她男朋友呢,你走远点!”伸手就来推我。

我厉声说,“看你是她领导,而且还没有对她造成伤害,我给你留点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要再这样耍无赖,我就报警了!”

可没想到他一点不示弱,“你个骗子,她老家豫省马市,你这口音,还敢说是她亲戚,骗人不打草稿!你报警啊,我政法系统熟得狠,看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看来他是吃定朱莎老家远,在江城没有亲戚,所以才借着酒劲对她下手。

看他也是非常不清醒的样子,我也不再跟他讲道理,一手扶着朱莎,一手拿出手机,给云儿发信息,叫她带一瓶酒到七楼来。

我跟着他们一起走出电梯,到安全通道旁边的时候,顺手拉了一把朱莎,将她往安全通道带,那男人也顺带着被拉进了安全通道。

趁安全通道里面黑,我一掌用力拍在那个秃顶男人的肥肚子上。他惨叫一声,松开了拉着朱莎的手,瘫坐在地上。

我把朱莎扶到一边,她身体已经有些发软,站立都有些困难。

很快云儿就到了,她按我电话里说的找到安全通道,把酒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我,说是在楼下便利店买的二锅头,问我做什么。

我嘿嘿一笑,把朱莎交给她,接过酒,打开瓶盖,走到秃顶男人身边蹲下,借着楼梯间的微光,掰开他的嘴巴,将酒瓶嘴插进他嘴里,往他嘴里灌酒。

他拼命挣扎,可是被我按得死死的,一瓶二锅头喝下去大半。

我看差不多,就没有再灌,以免过多搞出问题来。然后我跟云儿一起扶住朱莎,站了一会儿。

等了几分钟,那个中年男人就酒劲发作,开始说胡话。

我走过去,跟他说,“主任,有个美女在楼下等你!”然后把安全通道的门给他打开。

他嘿嘿傻笑,“美女!嗯,美女,我来啦!”一屁股爬起来,跑进酒店走廊,往电梯跑去。

我们到楼下的时候,见那个秃顶男人正抱着酒店大堂的一尊雕像亲吻,他沉浸其中,一边吻一边还在撕扯自己上半身衣服。

正是饭后办理入住的高峰期,酒店大堂里人来人往,一大群人正围着那光头男人的醉酒闹剧看热闹,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我们没有停留,扶着朱莎从人群后离开了酒店。

后来有人跟我说,这世界上有三种春药:穷人的酒、富人的钱、贵人的权。今天他三样占全,他不发浪谁发浪?

谁浪谁遭殃!